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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搬家了!請點這裡繼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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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這裡只有摘要)


我後來和同修的學友聊了一下這個朋友的事,同修的學友很驚訝的問:「你會不會太有耐心了?怎麼會那麼多糾結不完的東西?為什麼不乾脆讓她繼續碰壁就算了?」我說:「因為去年我遇到一個很類似的狀況,但那時候沒處理好啊!類似的情況又出現了,這次總得打起精神來,好好處理吧!在同樣的事情上,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案,這不就是同樣的事情一直反覆找上我們的原因嗎?」


依賴者跟被依賴者一樣有罪,因為雙方共同創造了一個讓彼此都痛苦不堪的窘境,沒有誰是加害或被害者。


我也曾經在提供依賴的過程中痛苦不堪,而當時依賴我的人,也就因此遲遲沒有認知到自己該做的事,以及拿回自己該有的力量。他困在他的困境裡指天罵地、怨天尤人,怪我沒給他足夠的幫助,沒給他夠強大的力量:我則怨他老是要從我這裡挖東西,老是要我幫他度過他的難關,自己卻不肯獨立。


同修的學友說:「有時候我覺得一些倒垃圾或情緒索討的人或情境,是吸血鬼。」她一說「吸血鬼」三個字,我撲吃的笑出來,因為真的好貼切。在我成長的過程中,我養成的習慣跟我的朋友差不多,就是「揹別人的責任來換取愛」,所以我就很容易成為被吸血的那一方,被吸到快死之後,才用絕交或落荒而逃的方式處理。但絕交或落荒而逃,都是逃避啊!我還是沒負起自己的責任,這類的事情也就一直反覆發生。


當我們習慣被吸血之後,我們也會覺得吸別人的血是理所當然的。這樣說起來,人其實蠻容易染上吸血瘟疫的:理所當然的覺得好朋友就該聆聽、吸收自己的大大小小的煩惱與壓力,就該在自己孤單的時候陪伴自己;無意識的自以為親密的傾吐和情緒索討,尚且能累積莫大的壓力,更何況有意識的想把自己的問題往別人身上丟?


那天幫朋友做個案做到最後,朋友終於醒悟自己一直在向外找愛、找認同,於是緩緩的說出:「要發現自己每個行為的起心動念是什麼,這真的要很綿密的覺察力耶……」


此語一出,我簡直老淚縱橫,兩個多鐘頭的個案總算有了效果。我以前對於別人吸我的血,或我正在吸別人的血之類的狀況很不敏銳(因為我自己有一樣的問題,有需求咩),但經過這次經驗,我總算比較清晰的能察覺我對愛的渴求,以及我到底在緊抓著會帶來很多後遺症的小愛,還是泰然的享受在這個宇宙中,無所不在的大愛。


銀色之光的特質是給予安寧、鎮靜,以及內心中最深層的安全感。我也曾是那個一直死抓著破爛氧氣罩不放的強壯病患,銀色之光讓我在比較溫和、比較有安全感的情況下,有勇氣取下臉上的氧氣罩,堅定的不再繼續演出被依賴者的角色(註一)。當我不繼續演出被依賴者的角色,自然依賴者的能量就不會進來,因為沒人跟他們演對手戲了。


所有的事情,最終都跟我們自己有關。我們改變了自己,這個世界會以我們為中心發生改變。不過,一旦接納了「所有的事情,最終都跟我們自己有關」的信念,難免就會在回顧自己過去人生的過程中,感到無比的不堪與羞愧。這時候能夠不繼續堅持過去的自己是對的,並且願意繼續正眼看那些還在無明中的自己的面貌,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氣。莫怪人家說最勇敢的勇者,不是去鬥惡龍或殺魔王的那些,而是看自己內心的和平勇士。


那天的個案進行到最後,我說:「嗯,妳的高我會為妳帶來支撐和保護的力量,這個結構大概會存在9個月左右。」朋友一聽立刻大喊:「才9個月?!」我嚇了一跳,才想著「按照個案經驗,這類的結構可以支撐9個月,算很長時間了耶!」還來不及講出口,朋友接著問:「那如果我最害怕的事情,9個月之後才發生,要怎麼辦?」


……我一陣腿軟:「這位姊姊啊,我們剛剛討論了兩個多小時,都在講要為自己負起責任來。妳骨頭斷掉打石膏來包,不是叫妳從此靠石膏走路耶!石膏只是讓妳骨頭長好,長好了還是得扔掉石膏自己走路啊!這個結構是要支撐妳在這9個月之內調整好自己,9個月後妳要自己去為生命負起責任啊!」


眼鏡戴久了,忽然換隱形眼鏡,有時候會不知不覺的伸手去推空蕩蕩的鼻梁,一推才發現自己臉上根本沒有眼鏡;朋友的狀況也差不多,但我更喜歡Debbie Ford在她的書《黑暗,也是一種力量》中的比喻:「用一堆冰淇淋蓋著大便,吃兩口冰淇淋你就聞到大便味了。」


在舊的信念完全褪去之前,我們沒有辦法假裝自己已經不那樣相信了,因為當人們腦袋裡想著什麼樣的事情、堅信什麼樣的信念的時候,講什麼話都會露餡。控制欲很強的人,真的沒辦法成功假裝自己很大氣、很有安全感,除非他確實放下他的控制欲。


愈是明晰理解自己的人,也愈是能夠看穿他人,因為當我們有一樣的問題時,我們就看不到別人也有一樣的問題要能看見別人身上的問題,唯有自己先超越那樣的困境。大腦懂某個道理,只不過是開端、是起點,「懂」到「真正實踐」到「堅信」之間是有落差的。我在〈修行之於氣質〉一文中試著討論過這個狀況。假裝沒有大便是沒用的,治本的方法是把大便整個清掉,這樣才能真正享受美味的冰淇淋。


那天之後,我下定決心跟我心中所有曾被我指責為無情的人和解了,那時候我一定正在當吸血鬼,對方的無情只不過是必要的保命行動。我也下定決心跟我心中所有曾被我指責為吸血鬼的人和解了,因為我自己也得過吸血瘟疫。不過實在不是我要說,要寬恕自己曾經得過吸血瘟疫,實在不是件容易事。我祈求未來我能一直擁有吸血瘟疫的抗體,不會再度想要吸別人的血,也不怕把別人從我的脖子旁邊推開


註一:有些大腦沒辦法解決的困境,會因為靈修的潛移默化,因此可以在比較不具衝擊的情況之下,釋放某些舊有的、早該改變的事物。光的課程是管道之一,但不是唯一的管道。


特別說明,本系列文中的「朋友」一例,所有的身份資料、家庭成員關係及交談內容,都經過一定程度的模糊、改寫及變造。事件本身是真實發生的,然而這並不是一個完完全全披露事實、一字一句寫下的紀錄;如果有任何雷同的人物、團體,皆屬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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